翌日太太就要北上槟城演出脱口秀了,那晚我回家时她未归,赫然发现她的车位有一滩油渍,细看之下是机油。糟了,已经漏多久了?还能走三百公里到槟城吗?万一半途抛锚,主角到不了,演出不就完了吗?我的焦虑模式启动,拍照传给修车厂老板,问他意见。
“车都还没回来,怎知道还剩多少黑油?你等车回来先检查,别急。”然后我就很急地追问太太在哪。她回来后,轻描淡写地说:“以前也发生过,没问题的,照开。”

对于汽车维护的态度,我相信我太太是个很有“代表性”的女人:基本上没爆炸就别管它。她平常不会检查胎压,都靠我记得每月检查,有一两次我忘了,胎压奇低,我说这不只更耗油,还有爆胎的危险呀!她似乎完全没听进去,所以我坚持让她用防爆胎,胎压是零也还能开,贵三成也就算了。
她也不会主动做汽车维护,老推说忙。引擎是最贵的部件呀!我只好主动为她的车记录维护日期,靠近了就催她让我送厂,而她总要拖到逾期才甘愿。连我都嫌我自己唠叨了,最近她的冷气坏掉,我忍着不提,甚至开她的车载母亲来回彭亨时边开边流汗,我也一声不吭,就看她能耐多久。终于等到她承认冷气有问题,那也是焗了整个月之后的事——她前世和修车厂结仇了吗?

我用机油尺检查以后,机油还有过半;理智告诉我还行,一般上漏油都是慢慢发生的,但我有杞人忧天的毛病,为保万全还是开我的车吧!但此行行李太多,我的车太小。最后修车厂老板建议我先到油站买机油,以备不时之需。
后来车子顺利来回槟城,没出状况,阿弥陀佛,上帝保佑,如此又给她机会笑我多虑。我是多虑呀,但可能正因我一直以来多虑,车子才没出问题。也有她多虑而我觉得无所谓的事,比如要我护肤,然而我还是会怕她唠叨而勉强为之。那些事她操心,这些事我操心,人生旅途大概会因为这样的配合,越走越顺遂吧!